我想說的很簡單 - 家務

心情很亂很亂 容我發洩一下



1. 未曾被重視過的長女

從小我妹比我優秀得多 我英文數學都不強 唯一勉可算中上的只有國文

我妹小學五年級就被補習班老師稱讚說英文已有高中程度

而我媽以我為恥

我妹什麼都好 我什麼都不好 所以我忍氣吞聲是應該的

身為長女我要禮讓弟妹 我妹要什麼都有 幼稚園就有自己的腳踏車 我沒有

我弟的程度跟我差不多 因為他是男生從不被苛責

我有責任 沒有權力或權利 因為我不優秀 我是渣



2. 考這種成績 為什麼不去死

我妹小我四歲(我又多了一項"老"的缺點) 當我考高中聯考時她小五

我考差了 知道成績時我媽沒反應 大概是習以為常了吧

抑或是她知道我妹會負起羞辱我的責任?

放榜後幾天 我在房間看電視 我媽在一旁忘記在幹嘛

電視很好笑 我笑了

我妹說 要是我考這種成績 早就去自殺了 還有臉在這邊笑



對 我不爭氣 我今年已經25歲(萬幸從沒留級過) 打上面那行字的時候

眼淚還是流下來

我好恨 恨我妹嘴巴賤 恨我媽聽見了卻默認 一聲不吭

我好恨自己一事無成 恨自己沒勇氣 買了美工刀沒有勇氣往手腕劃下去

我不但笨 還是懦夫 無可救藥 我恨現在淚流滿面的自己



3. 命賤

上了高中 吊車尾的學校 吊車尾成績進去

我告訴自己 不自殺是給自己改變的機會 再唸不起來 我就去死

高中努力的唸書 和家裡的關係已經到冰點

我早上6點多出門 晚自習到11點多回家 學校不能待 我去麥當勞繼續

某天被我媽破口大罵我自私

因為我不肯在寒流來的時候去洗碗 即使我已經好幾個月沒在家吃飯

那些都是我媽我弟我妹吃剩的殘渣 等11點回來的我洗碗

高中我成績很好 保持班上前三名 有一個學期連續三次段考都第一

不過得不到家人的認同 我也疲倦了 最久曾半年沒跟家人說上一句話

唸昂貴私立女中的我妹說 那種爛學校考第一有屁用


對 我是廢物 然後我大學聯考又考差了



4. 不稱職的搖錢樹

我考差了 我妹洋洋得意的 不過她這次大發慈悲沒叫我去死

的確 我死了 誰來襯托她的優秀??

考差 我媽逼我去唸護理系 說護士好找工作好賺錢

當時灰心喪志想一死了之的我只能同意 卻是錯誤的決定

還是死了好...

唸自己不喜歡的科系 我真的完全沒興趣

大學四年在台北唸書 一個月生活費3500元整 在台北

又要實習又要唸書又要打工 面臨被當危機時我辭掉打工

(我承認我沒有興趣唸書 很多都放爛 萬幸我沒被當過)

過著 整個月都吃餅乾泡麵度日的生活

我媽一點也不記得有個女兒在台北 說好匯錢的時間都會延遲幾天才匯

我妹不屑的說 妳是乞丐啊 只會伸手討錢 真悲哀

惡夢的四年過去了 畢業了

跟家裡談判我不想當護士 我媽說 你還想跟我要錢? 無情地掛電話

我哭了好幾天... 我想著當個研究助理也好 為何一定得當護士


最後 我的心完全冷了 死了 死了

幾天的 思考 痛哭 我總算踏出這步

我鐵了心跟家裡斷了連絡 當然不是完全 我弟偶爾會MSN我

最後一趟回家是96年2月 我拿了所有證件 必須的衣服 幾本愛書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離開

我還是當了護士 如此才有錢可以匯回家

從事這份行業 讓我活在痛苦之中 轉眼也兩年多了

當我畢業 我妹考上了個好大學 現在是國立大學生科系高材生

住在家裡 每月月俸還高達7.8千元 買書買衣服還可以額外領錢

哪像我 流放在外 只會乞食

我明白自己的地位 除了搖錢樹之外再也沒有了


一年後

我媽開始打電話來鬧 叫我回家 我不明白她事到如今還想挽回什麼

從我妹叫我去自殺的那天 她的沉默就已經讓我的心死了


我總是 不停地說謊 說我一個月回家兩三次 說我回去過年

說我跟家人出去玩 如此才能應付同事那些不經意的隨口問問

卻每每刺激我

最後 我都快要相信我有一個正常的家庭 跟我媽的關係如朋友 回家會一起出去逛街


我好累...工作好累...說謊好累...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一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