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母文學~媽媽其實是皇后的毒蘋果？ - 家務

網誌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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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意外療癒，是原本預期會讀得很沉重…但療傷最好的方法就是直面它，也有一種說法
是要先認清自己的狀況，才能跳脫出來而得救。(裝睡的人叫不醒啊~~)

當時在看這本書的簡介就深深被吸引：
「以中文書寫，是為了擁有更廣大、能夠更自由地呼吸的空間；到外地生活，是為了逃避
母親，尋找更自由的空間。」

種種遭遇實在跟我小時候太像了：
有一段時間，為了不讓日記被看到寫什麼，我也改用英文書寫，雖然被說"以為會英文了
不起"(還是因為看不懂森七七講的其他話，已經忘記了，但那股酸味和怨恨還記得)…；
不准太早讀紅樓夢，因為會學壞(其實小學讀，我也只是醉心於對服飾和食物美得不可方
物的華麗描寫，其他的也似懂非懂)；
便當失手掉在地上我想的只有"不能被發現"，所以趕快趁著沒大人發現撿起來繼續吃；
因為打蚊子掉到學校池塘裡，想的也是"如果還想活著，要趕快自己爬起來"；
讀太多金庸小說被說"滿腦子都是幻想，對妳的成績沒有幫助"；
畫畫被嫌配色沒創意，弟弟的雖然畫得比較粗曠，但比較好看……

可能是某種自我保護機制，其實我是一個不太記得不開心的人，而日記，也都經過自我審
查(因為會被看甚至眉批)落筆已失去部分真實。但在閱讀本書的時候，仍能記起那麼多。

在覺醒的過程中，可能會痛苦掙扎和反覆。因為習得性無助，有可能因為太無力了又想要
回到巨嬰模式去比較輕鬆；又或者忘記自己已經長大，可以好好照顧自己了，仍然活得戰
戰兢兢、想要討好大人。所以踏上療癒之路之前，要有心理準備不是一條輕鬆的路喔(笑)
。

關於自療這條路，好友路直寫的三篇真情之作可以一起看看XD
女兒這種病：給困在各種關係中的女兒們的幸福小書房 （一）理性篇
女兒這種病：幫自己鋪一條回家的路 （二）感性篇
女兒這種病（三）身心靈篇：地震帶上的地震毀壞得了玻璃城堡，但震不垮堅韌的內心-
玻璃城堡 The Glass Castle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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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被虐待的自覺都沒有
書上寫著：虐待有身體上的、精神上的、經濟上的，以及性虐待、忽視等。

雖然我沒有被施以身體上的虐待，但是諷刺嘲笑算是精神上的虐待、威脅要斷絕生活費是
經濟上的虐待，還曾因為腎病症候群被威脅不好好吃藥會洗腎、家裡養不起妳等等。嘰嘰
呱呱講學校的事情被說很吵，更別說忽視(忽視和虎媽是不相衝突的，甚至可以非常和諧
的共存因為可以當作控制小孩的手段XD)。

唯一好處是我心靈被訓練(?)得很強韌，日後遇到什麼樣的辱罵都覺得小case(這是優點嗎
)。

另外我也很認同作者說的：
世界上不愛孩子的母親，不只她一人。然而，小時候的我不懂，連被母親虐待的自覺都沒
有。但是，在班上看到可愛的女同學們，我自然的知道，她們在家裡是被父母疼愛著的，
所以在學校也被疼愛。一個人尤其是孩子如果被愛著，就散發出被愛著的氛圍，所以別人
也愛她。愛啟動良性循環，正如虐待啟動惡性循環。

正如假性孤兒裡所說的，父母並不是一定要(像社會規範或預期的)愛孩子。他們也有他們
成長過程中的傷，還有為生計奮鬥的累。孩子如果不是在期待中出生，或是父母本身不是
特別愛小孩但小孩還是出生了的話，就會造成這樣的悲劇。撇開"都是為我好""父母一定
都是愛我的"的枷鎖和想像，才有可能重生。"父母一定都是愛我的"這個幻想雖然一開始
可以讓你感覺不那麼難受，但幻想破滅無法再騙自己的時候失落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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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大人．童年的光
家裡沒有過生日習慣的我，只有少少幾張在熟識婆婆家(這位婆婆還打過毛衣給我，真的
很感謝她)過生日的照片，和鄰居種草莓的婆婆寫給我的明信片(這位婆婆有注意到弟弟出
生後我的失落，還特別關懷我)。兩位婆婆都已不在人世，但照亮我童年的光，永遠不會
忘記。

另外還有第一段講的髒便當…有好心的學校阿姨看到：這樣怎麼能吃呢!!帶我去吃了好吃
的牛腩燴飯。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牛腩燴飯，後來吃多高級的感覺都沒有那家好吃XD

作者在童年時也有這樣默默關心她的大人，例如Lucky夫婦。這些回憶，猶如幾粒寶石一
般，在黑暗的底色上，永遠發亮著。(說得太好了我都想起立鼓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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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美來擺脫陰影、用快樂記憶更替痛苦回憶
作者20歲的時候，立志不要過被劣等感折磨的人生。為此要受良好的教育，也需要到廣大
的世界去。

上了第一志願的高中，雖然一樣沒錢、不准打扮，但總算見過了青春。到外地念大學更是
我覺得一生中最正確的決定之一。

對我來說，第一次發現「生命真美好」的時候，是大學快畢業時用存下的錢跟好朋友去日
本看櫻花。說是美哭並不誇張，當時的日本也還沒有那麼滿坑滿谷的觀光客。不管是見頃
的濃烈、還是略顯淒清的落英吹雪，都讓我覺得希望時間定格在這裡就好。雖然沒有足夠
的錢，但住青年旅社、坐夜行巴士、吃立食麵攤，還是玩遍了東京和京都的著名景點。突
然發現體驗世界不一定需要很多錢，是我最大的收穫。作者也是在去中國公費留學時，遊
遍大江南北，接觸各地的人，感覺不一樣的自己被打開了。

心情複雜的部份寫的很好：
一方面恨不得離家遠一點；另一方面，每次出發的時候，我都在車站月台上哭泣一番才上
車。我要走，但我恨命運叫我非走不可。然而，火車一開動，我的眼淚就馬上乾掉，心情
就百分之一百地快樂起來。XDD

看到西藏的雪山，我都愣了：「世上竟有這麼美麗的景色!」
可是接著馬上又想到：「父母一定沒看過吧。我得給他們看，這世界原來有"美"這回事。
」

看到美麗的景色，我不僅受到感動，而且覺得內疚，好像自己違背了父母的家教似的。

一樣一樣的，我也是因此，拍下了很多的照片、帶回了清水寺求健康的水，說予父母聽。
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漠然無視之後，我學會了偷著樂，留著旅行的快樂獨自品嘗。

也是在很久以後，覺察到作者所覺察的：快樂過日子，是天賦人權，並不一定以「先吃苦
」為前提條件。

會有這些糾結如同吾友路直所說，「癥結點來自於妳深愛著妳的父母，雖然你們做了很多
傷害彼此的事。深愛彼此的關係，在某個溝通階段上卡住了。不疏通卡住的部分往前走，
妳的心靈只會停滯在悲慘的童年階段，無法看見後續生命中的美好。

愛的反面不是怨不是恨，是冷漠無感，若真的不愛他們，大可心無罣礙轉頭離開，其實女
兒們常常無意識地把父母一直背在身上，或一邊走向自立之路，一邊頻頻回頭望向老家的
父母，擔心他們不快樂，因而陷入自己也不敢開心的罪惡感矛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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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進書和外語的異度空間
不然你以為我的英文怎麼會那麼好(自己在說)，現在還學起日文。腦海是無法被干預和控
制的空間，當我小時候發現這一點的時候簡直興奮至極。除了畫畫、作文、自己編故事(
好吧我曾經以金瓶梅為題編了一個故事，因為不准看，所以猜想著裡面到底在寫什麼呢?
在上學途中編了一個故事XD)，還有大量的閱讀。曾經想把整個小學的圖書館都讀完。雖
然最後只讀了一半左右，不過書建立起的小小堡壘已經足夠大了。

三語人之路這一段裡，講出原來學多種語言還有保持人格穩定的作用XD。學英文學到某個
程度的時候，我的確連做夢都是英文版的…是有多想出去留學呢(笑)
把自己愛回來
對於作者來說，自己生了孩子，從而漸漸的找到人生存在的意義，用快樂的記憶去替代不
快的回憶，也在心中跟母親告別。

對我來說，周志健老師的寫作療法，原來是我一直在做的：(因為怕被看)寫一些給自己激
勵的話，然後燒掉。

一次一次的儀式之後，憤怒和悲傷好像都死去一點點。加上後來自己也生病、勵行「善待
自己」政策，吃當令的食物，感受季節的變化(詳見吃貨是怎麼練成的)；另外上瑜珈和運
動(跑馬拉松)也有了解自己身體的效果。(跑馬拉松之後，超級玻璃心的啊~~上瑜珈課大
休息也可以靜靜流淚，但是流完淚是舒暢的：)

養了貓之後，覺得也是有生物這麼單純而美好，眼冒愛心的好好的愛著你(只要都有餵罐
罐)。

現在的階段大概是：也無風雨也無晴。了解他們的不容易，但是，我們會好好走下去。感
謝他們讓我們來到世上，體會人生的美好。刻在基因裡的小聰明、文學腦，也是一種gift
吧。(雖然我常因為長得太像老爸而被厭惡哈哈)

我花了10年，才能寫出來。對我來說真真不容易。但療癒之路，永遠不會太遲。希望可以
幫到起心動念、想好好面對跟善待自己的每一個人。

什麼?你說老爸的角色嗎?大概是這樣XD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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