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 - 家務

關於我爸，還有很多事，希望大家不要覺得傷眼睛，Sorry...

我只是想要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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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家庭，能讓我還有一些正向能量的，是我的媽媽。

我媽媽是高雄人，非常的溫柔堅強，又非常的認份賢慧，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我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失去我媽媽，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雖然我媽媽沒有在工作，但是她把家庭主婦這個職位做得非常稱職，

我覺得我可以擔保如果她出去上班，想必會比我更出色。

而我今天還是個正常人，一定是因為我有我媽媽的關愛。

可是我爸，卻傷害我媽近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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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我們小時候一直都忙於工作，所以所有家裡大小事都由我媽一手包辦，

洗衣、煮飯、倒垃圾、換燈泡、換插座、搬重物、洗廁所等等。

一些大家現在認為男人該幫忙的事，我爸從來沒有認為那是他的責任。

總之我爸除了賺錢、應酬以及罵小孩之外，他從來沒有做過其他的事。

更甚有很重的東西我一個人提不動，我爸手上空空如也，我媽說：「爸爸你幫XX拿一下」

我爸還馬上說：「要訓練她阿！」

因此看到大學男同學以幫忙女生為己任，我有時候真的是感動到說不出話來。


而爸爸還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就對媽媽破口大罵

例如我媽剛學開車時在練車，我爸就常常因為我媽一個錯誤動作就對她大呼小叫

用台語說：「你做事情怎麼會這樣子！這有多嚴重你知不知道？你這種人實在是....唉」


我爸要求我媽在我們求學的時候便當都要早上起來現做，所以我媽每天五點就起床，

然後我爸三餐都要吃我媽煮的，所以我媽一餐都不得閒。

如果有某一道菜吃起來和以往吃的不同，

我爸會馬上批頭就罵：「你今天這菜怎麼有股怪味？你是不會選菜喔？」

說真的，我媽做菜幾十年，選食材有問題的話早就有問題了，但是難免買到地雷，可是我

爸也不管，就是罵。這一罵，也就是幾十年。


得知小姑姑的兩個女兒出國唸書，

我爸吃飯時間就跟我媽說：「這兩個人這麼有國際觀，倒是有像我咧」

然後稍後又補了一句：

「孩子好像都會像到媽媽那邊，你看XX(我哥)跟他舅舅長得像，體格也像，搞不好連個性

也很像」，這句話乍看之下沒有特殊意涵，

殊不知在幾天前，我爸才當著我媽的面奚落我舅舅當公務員。

「你看他做事的那個樣子，難怪就只是當公務員，你看XX(舅媽)在說她老公的那個嘴臉，

肯定是被嫌得要死吧」

也就是說，我爸說孩子像媽媽，是因為他覺得他的孩子沒有企圖心，跟我媽那邊的親戚都

一個樣，同時也是看不起我媽跟我媽的親戚。


而重點是，在我小姑姑的女兒出國唸書以前，我爸都一直在奚落他們家，包括我小姑姑離

婚，小姑姑女兒的學歷，小姑姑女兒的長相，無一不嫌。

只是在她們兩個出國唸書之後，我爸倒是沾起她們的光來了。


又我爸媽都是淺眠的人，一點聲音就會被吵醒。

我爸在睡覺，我們家連走路關門都要輕聲細語，偶爾大聲一點，我爸在房間就開罵我媽了

但我爸三更半夜回來，開電視都開到超大聲，也不管我媽睡不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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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對我們要求如此高，對世界上所有「不是他所選擇的人事物」不屑一顧，

言語諷刺批評至極，對我二哥的女朋友背後批評長相身材，對我的男朋友批評家勢外貌

我知道只要這些對象有一點點讓他不夠滿意，例如可能單親、念的科系不好、長相不是他

要的，或許有過婚前性行為等，都會被我爸判死刑，更不要說可能已經結過婚這種大家都

很難接受的事情。

上次我哥得到尿道炎，他甚至還說我哥的女朋友很髒，對著我跟我媽說：

「你們這些查某，再不注意這些事情，怎麼讓你們的老公死的都不知道」

（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尿道炎不全是性行為導致，而且我哥那陣子爆肝很嚴重，再來我哥和

他女友都是初戀）


總之，他自恃甚高，要求別人一定要很完美。

但是一直到我們長大了，他才告訴我們，我們的大哥，不是我媽媽的小孩。

那是我爸前妻的小孩。


而我爸的前妻，是我奶奶嫌她不夠漂亮，把她逼瘋的。

至此我終於瞭解我大哥心中的苦痛。

同時又瞭解，我媽媽身為一個女人，在這個婚姻中，吞下多少苦楚。


親愛的爸爸，你如此憎恨您的母親，但卻又用一樣的方法，逼迫自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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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的家庭問題存在已久，

從小我就是個會為了挺媽媽跟爸爸吵架的小孩，

我爸爸是個疼愛小孩遠遠超乎疼愛老婆的人，小孩在物質上要什麼有什麼

只要我成績顧好，我跟我爸吵，我爸絕對不會對我怎樣，

頂多就說一句「我女兒就是一張伶牙俐嘴」

然後花兩個小時說告訴我伶牙俐嘴在社會上行不通。（如果不是為了我媽我才懶得辯）

所以我爸為了我們這些小孩在遷怒我媽的時候，我通常都會幫我媽辯解說事實又不是他想

的那樣。又立志工作之後一定要讓我媽有經濟能力可以跟我爸離婚。


但上大學之後我稍稍的念了一些書，談了戀愛，好像有點懂了媽媽的心情，

又懂了兩個人的問題不會因為旁人來插手而變得可以處理。

所以我不再介入他們彼此了，只是想要給我媽一些支持，

在我念大學的時候，我會寄信回家給我嗎，寫一些想她的話，鼓勵她的話。


而後當我畢業回家，卻輾轉透過我小姑姑，

知道我媽媽在我念大學的時候，跟我爸爸說要離婚，不然她要自殺

小姑姑說，我媽媽告訴她，女兒是她最大的牽掛，如果沒有女兒，她一定已經去做了。

我得知的當下，心痛到無以復加。

在那之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的父親。


發生這些事的其間，我跟我哥都只知道，我爸媽兩個人決定去日本玩一下。

透過我小姑姑才瞭解那是他們妥協之後的復合方式。

但在那之後，我在我媽眼中看到絕望以及無奈的眼神。

現在我只求我媽媽好好的，身體健康，不要亂想，

我不知道我媽如果崩潰了，我是不是也會跟著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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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在尋找伴侶的過程中，也常常可見到這些傷痕。

當我看到對方會主動幫我做一些事，常常因此沒有招架餘地的愛上對方，

當彼此有一些爭執，我一想到如果要為這些爭執忍受三十年，

想到我媽媽的那個無奈眼神，我就會忍不住要分手。

一感覺到對方會出言不遜，或是不尊重我，我整個人就會有點抓狂。

唉，我還在學習跳脫這些成見。

但是，我卻還無法跳脫現在的環境。

是我爸爸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是我爸爸恨鐵不成鋼，而我真的就只是塊鐵？

還是我要跳開我爸爸對我的期許，否則只是被他耍的團團轉？

親戚都跟我說：「你真的很乖，很好！只可惜你是XXX的女兒」

「XX，你在家裡一定都很乖呴，應該都不敢坐歪，蹺腿吧？」

「你爸看起來很嚴肅耶，他在家對你們也是這樣喔，唉唷，這樣幾十年不

累喔？」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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