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烏克蘭女孩在內地的故事 - 異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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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她走下樓,一眼就看到他的車停在門口,車頂上一大捧紅色的玫瑰花和車旁他的笑臉
,她什麼都明白了。她撲進他的懷裡,激動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她等這一 天已經很久了。
此刻她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女孩,她慶倖兩年多前她選擇了來上海,讓她有了自己喜歡的工
作,也找到了相愛的人……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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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這樣的

烏克蘭女孩初到上海艱難打拼
　　她就是烏克蘭女孩依拉。金色的頭髮,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她就像是一個可愛的

洋娃娃。或許是遺傳了父親的音樂細胞,從小依拉就喜歡唱歌跳舞。依拉的父親是一個搖

滾歌手,可是早在依拉1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
　　2006年春天,19歲的依拉從著名的烏克蘭基輔藝術學院畢業,恰好這時上海的一家演藝

公司到學校挑選簽約藝人。演藝公司選中了依拉。為了獲得更廣闊的發展空間,依拉來到

了上海。當時跟依拉一同來上海的還有十多個歌手,他們都懷著美好的願望希望到上海、

到中國大展拳腳。然而願望總比現實美好。雖然上海在依拉眼中是如此美好,可是要留在

這個美麗的地方遠比想像中困難得多。

　　依拉初到上海,不會英文,更不懂中文,兩眼一抹黑,除了會唱歌,什麼都不會,連跟人交

流都有困難。可是在上海,在中國,烏克蘭歌曲沒人會欣賞,要在這裡發展,就必須學唱中文

歌和英文歌。中文太難學,短時間裡不可能學會,為了方便跟別人交流,依拉先開始學習英

文,也同時開始學唱中英文歌曲。可是公司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學習,他們很快就開始

了四處登臺演出的生活。不懂英文和中文,卻要學唱歌曲,唯一的辦法就是鸚鵡學舌般照著

發音學,這樣與其說是學唱歌,不如說是背歌。除了上臺演出的時候,依拉的耳朵裡總是塞

著耳機,重複地一遍又一遍聽著同一首歌,一字一句跟著念、跟著唱,硬是把一首首歌背下

來。依拉不得不這麼拼命,因為公司為了給他們壓力,也為了優勝劣汰,曾規定一個星期內

學不會5首中文歌的人,就要回國去。依拉不想就這樣一事無成離開上海。

　　一次在去蘇州登臺演出的路上,坐在車裡,依拉抓緊時間一句句地學著《月亮代表我的

心》,這是她過會兒要演出的曲目,可她還沒來得及學會。雖然這首歌朗朗上口,可是對一

個對中文一竅不通的外國女孩來說,要在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裡學會,難度可想而知。雖然依

拉是出了名的有語言天賦,學歌很快,可有些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下車時,看著標著只

有她自己才能看懂的注音,依拉跟著音樂已經能唱出這首歌了,大家都為她稱奇,不得不佩

服她。可是到了舞臺上一緊張,才唱了幾句的依拉還是忘詞了,她只能隨機應變地跟用微笑

掩飾,然後跟面前的觀眾握手。對於一個外國女孩唱中文歌,觀眾原本就不會過分地苛求,

這關就這樣算是過去了。雖然現在回憶當時的那一段,依拉可以輕描淡寫,但在當時可以想

像她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壓力,初到上海的那段日子她過得並不輕鬆。

　　依拉憑著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成了公司力捧的藝人,她獨自一人住在公司為她租借的房

子裡,看似待遇不錯,可她卻異常辛苦。當初同她一起到上海來的歌手陸陸續續地都回國了

。有些是因為不能完成公司提出的演出和學習的要求被迫解約了,有些是受不了太過緊湊

的工作節奏和高強度的工作壓力,自動跟公司提出解約了。一年後,只剩下依拉一個人還留

在上海。依拉憑她的努力一直堅持著,她柔弱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倔強而好勝的心,她不允許

自己輕易放棄。

　　每週休息的一天她,其他時間都在各個舞臺之間奔波,今天在上海,明天說不定就在山

東,她去過的中國的城市可能比一般的中國人都多。當台下的觀眾為她演唱的中文歌曲而

驚歎、鼓掌時,她的辛苦就都得到了補償。看過依拉演出的人都會喜歡上這個一臉稚氣的

外國女孩,覺得不可思議,她接觸中文不過才一年,就可以唱得這麼好。

　　可是頻繁的演出,並沒有給依拉帶來多大的經濟利益,因為她是跟公司簽約的,她每次

登臺不論對方出的酬勞是多少,依拉只能按規定拿到150元的獎金,所以依拉還只是一個窮

藝人。遇上心儀的上海小夥

　　雖然收入不高,工作又辛苦,可是能唱歌能做她喜歡的工作,依拉覺得很開心,尤其是可

以生活在上海,這個她非常喜愛的城市。當時她跟公司簽了三年合約,她沒有想過三年之後

會不會回烏克蘭去,20歲的女孩還沒有太長遠的打算。如果沒有愛情的出現,或許她現在已

經回了國。
　　2007年的愚人節這天,依拉跟她心儀的王子相遇了。在這之前,她沒有想過她將來的另

一半會是長什麼樣,但她渴望一份真摯的愛情,在依拉心目中,愛情是神聖的。依拉的母親

跟父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所以感情特別好。父親去世後,母親獨自一人把依拉和她哥

哥兩個人養大,守寡20年。母親時常拿出父親的照片,偷偷地流淚。依拉為母親對父親的愛

而感動。

　　或許真的是命中註定,這天晚上,依拉第一次到上海新天地一家很有名的酒吧演唱,她

當時唱的是一首英文歌曲。經過一年的學習,依拉已經能用簡單的英文跟別人交流了。這

天也恰好是在酒吧駐唱了4年的張藝貝在這裡演出的最後一天。張藝貝是一個道地的上海

男孩,1978年出生的他比依拉大了整整9歲。比起依拉他有著更多的人生閱歷,也有著更多

的演出經驗。當歌手已經八九年了,張藝貝在上海的酒吧圈子裡也算是小有名氣,大家都親

昵地叫他貝勒。

　　時間只要差一天,這兩個生活原本毫無交集的人根本不會碰在一起。這天,貝勒唱完歌

在休息室休息,聽旁邊的人說今晚會有一個新人來唱歌,馬上就要上臺了。一聽新人是個烏

克蘭女孩,貝勒腦海裡就浮現出唱詞不准,口齒含糊不清唱著中文歌或英文歌的外國女孩模

樣,這樣的烏克蘭女孩在上海並不少見。所以貝勒並沒有抱多大的興趣去聽一個新人演唱

。可是當歌聲響起的時候,貝勒的耳朵一下子被吸引了,這是那個烏克蘭女孩唱的嗎?英文

的發音很標準,幾乎聽不出多少口音,聲音也很好聽。貝勒的好奇心冒了出來,他走出休息

室,站在台下為依拉送出了掌聲。

　　依拉演唱結束後,貝勒很自然地用英文跟她打了招呼。聽說眼前帥氣的貝勒是前輩,依

拉很是興奮,還說以後要跟前輩多學習。就這樣,兩個人的命運軌跡被連到了一起。雖然從

第二天起,貝勒就不再在這個酒吧唱歌了,可他和依拉成了朋友。自從依拉聽了貝勒唱歌後

,就開始對他更多了份仰慕。如果歌聲真能打動人,那麼依拉很可能早在那個時候就被貝勒

的歌聲吸引了。

　　貝勒當時只是把依拉當成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一個偶爾可以聊天的朋友。跟依拉相遇

的時候,正是貝勒處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他剛剛結束了一段讓他痛心的感情,事業的發展

也似乎到了一個瓶頸期,唱歌這麼多年,收入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可是眼看就是30歲的人了

,貝勒開始思索未來的路要怎麼更好地走下去,他不希望每天過著白天在家休息,晚上天黑

才出門工作的生活。那段日子,對於未來,貝勒有些茫然,低沉的心情讓他覺得未來沒有希

望。偶爾他會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可是酒醒之後,他只會更難過。他想找朋友聊天傾訴,可

是人就是這麼奇怪,往往不希望讓身邊熟悉的人看到自己低落、消極的一面。他需要一個

單純的朋友,不是那麼親密,可又能跟他聊天的人。依拉就成了他最好的選擇。

　　貝勒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會想跟一個認識沒多久,連交流也有些困難的烏克蘭女孩說自

己心裡的苦悶。或許是依拉的純真,讓貝勒卸下了心裡的防衛。依拉是個很直接很簡單的

女孩,她開心了就笑,難過了就哭,前一分鐘哭得雙眼通紅,後一秒鐘就會被逗得破涕而笑。

她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任何她心理的起伏,從她臉上都能看得出來。所以,跟依拉在一起,

貝勒覺得很輕鬆自在。

　　貝勒開始到另一家酒吧上班。有時他下班後就會開車去接依拉下班,然後送依拉回家,

一路上兩人順便聊天。依拉是個好聽眾,也是一個很好的開解者,她會為了貝勒的傷心而流

淚,聽到不平之處,還會氣憤得漲紅了臉。對於貝勒遇到的難題,有些在依拉看來是很簡單

的事情,沒有那麼多左右為難的複雜,只要跟著自己感覺走就行,自己開心就行,這就是依拉

的處事原則。貝勒有時會覺得依拉幼稚得有些可笑,可是至少在那一刻,他的心是輕鬆的。

　　兩個人的英文水準都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不少的長進,雖然經常他們還是會為了表達某

個詞或是某句話的意思比劃個半天,但樂趣也就在其中。漸漸的,依拉每週的休息日都會出

現在貝勒唱歌的地方。她說她休息也無處可去,所以去為貝勒捧場。可是時間久了,貝勒看

出了依拉對他有了超出友情的關心。依拉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了。貝勒開始退縮了,他沒

有想過跟一個語言交流都不那麼順暢的外國女孩交往,而且他的年紀也不小了,他談戀愛肯

定是希望能跟對方開花結果的。依拉也是個善良純真的好女孩,把愛情看得很神聖,肯定也

是很認真的。可是一想到婚姻,貝勒就開始猶豫了,他比依拉大9歲,年齡的差距也是他顧慮

的問題,他擔心依拉只是一時的衝動。而且他還要考慮他的父母是否能接受一個洋媳婦。

　相愛的人終於修成正果 共創美好的明天

　　"我喜歡你,我愛你。"當依拉用中文對貝勒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貝勒知道他很難逃避了

。可是他還沒有完全走出過去那段感情給他造成的傷害,他也還沒有辦法接受他和依拉之

間存在的差異。所以,他只能面露難色地表示,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去愛一個人。開朗的依拉

並沒有就此放棄,她天真地說她只是想讓貝勒知道她的愛,她會等到貝勒也說愛她的這一天
。
　　之後的日子,依拉還是像過去一樣休息的日子會去貝勒工作的酒吧,看他唱歌,跟他聊

天。與此同時,依拉努力地學習中文,一有空就纏著貝勒教她中文。或許是心裡抱著一定要

學好的目的,或許是依拉的語言天賦真的很高,她的中文水準可謂突飛猛進,到了讓人詫異

的地步。

　　這樣的日子過了差不多一年,依拉和貝勒一直就處於比好朋友多點曖昧又不是男女朋

友的關係。連貝勒的父母也知道有個外國女孩喜歡自己的兒子。有一次,貝勒的爸爸到酒

吧看兒子演出,碰巧遇到了依拉。依拉蹦蹦跳跳地來到貝勒爸爸面前,大方地自我介紹,還

用簡單的中文跟貝勒爸爸聊天,雖然有些用詞不太準確,但她把貝勒爸爸逗得開懷大笑。

　　有一天,貝勒爸媽在家看到電視裡一個外國女孩在學中文,很是可愛,他們就想到了依

拉。貝勒爸爸說:"哪天把你的外國朋友帶回家吃頓飯呀。"貝勒當然知道爸爸的言下之意

就是不介意他找一個外國媳婦。得到父母的首肯,貝勒一下子有了表白的勇氣。其實這一

年中,他的心早就已經慢慢被依拉征服了,很多次他想向依拉表白,卻又都沒能鼓起勇氣。

　　這天,貝勒買了一大捧鮮紅的玫瑰花。他開車來到依拉樓下,準備接她去上班。他把玫

瑰花放在車頂。依拉看到貝勒的玫瑰花,一下子全明白了,她開心地撲到貝勒懷裡,開心地

親他,眼淚卻又禁不住地流下。貝勒就這樣看著她又哭又笑,心裡也充滿了甜蜜。依拉說,

原本她打算第二天找貝勒說清楚他們的關係,她決定放棄了,不想勉強了。貝勒聽到這裡真

慶倖自己沒有錯過這麼一個純真的好女孩。

　　成了情侶之後,眼看著依拉跟公司的合約就要到期了。貝勒覺得憑依拉的實力完全可

以自食其力,不需要依靠演藝公司幫她接工作,而且這樣的工作太辛苦。依拉一直期待能跟

貝勒在工作上有合作,既然成了情侶,那麼合作更是順理成章。於是他們報名參加了浙江衛

視辦的《我愛記歌詞》比賽。依拉和貝勒這對異國情侶很快在杭州成了名人。依拉更有了

"中文點唱機"的美名。依拉不但中文的國語歌唱得好,連粵語歌也唱歌特別標準,讓不懂粵

語的中國人都自歎不如。這都歸功於貝勒一字一句的細心教導。

　　2009年的3月,杭州的天氣還有些陰冷,天空中漂著些細雨。這天在一個萬人相親大會

的活動現場,依拉和貝勒作為表演嘉賓被請到了臺上。一曲唱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貝勒手拿一朵紅玫瑰,突然把一隻褲腳卷了起來,然後單膝跪在了濕冷的臺上,也跪在了依

拉麵前。依拉被這一幕驚呆了,雙手捂著嘴巴,睜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在上海,守在電視

機前的貝勒的父母也想不到兒子會突然來這一招,雖然他們問過兒子什麼時候有結婚的打

算,可兒子從來沒給過他們準確的答覆。舞臺上,貝勒當著台下5萬名觀眾對依拉大聲說出

:"依拉嫁給我吧,我會永遠愛你。"現場頓時沸騰了,主辦方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幕,這完全是

貝勒突然之間的決定。或許是受了當場氣氛的影響,貝勒很想告訴依拉他想說很久的話。

依拉這時終於大叫出聲,激動的熱淚抑制不住地流下,她抱著貝勒說:"我願意,我也愛你。"

然後激動地對著台下的觀眾說:"謝謝,我太激動,太開心了。"這時的眼淚和喜悅絕不是做

秀,這是一對戀人發自內心的喜悅。

　　十一前夕,依拉真正成了上海媳婦,住進了貝勒家三室一廳的房子。為了迎接兒媳婦進

門,搞設計的貝勒爸爸把房子裝修一新。依拉開始跟婆婆學燒上海菜,學說上海話。貝勒全

家人也開始學著適應依拉的熱情跟直接。不久前,依拉的媽媽從烏克蘭到上海,在貝勒家小

住了一段時間。雖然親家之間語言不通,但他們都喜歡音樂,全家經常一起彈琴唱歌。依拉

和貝勒就充當翻譯,一大家子其樂融融。依拉和貝勒還被推選參加了《全家都來賽》,又成

了城中小有名氣的名人。尤其是依拉走在街上,時常會被人認出是那個中文歌唱得很好的

老外。這時,依拉會很認真地糾正別人:"我是中國人,我是上海人。"依拉因為愛,已經把自

己融入了現在的家,融入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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