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找回距離的美感 - 家務

這個月我搬出來了

新家雖然是老房子　但我很自在

終於不用在家老是提心吊膽　隨時得注意父親陰晴不定的臉色　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

我想我就是因為大學曾經自由過四年　所以畢業後回家這幾年簡直是惡夢一場

我長大了 有自己的想法 但只要我在家一天 就是得接受父親施予我精神上的折磨

畢業後我不想考教甄 他逼我去學校實習 花了一年換來一張積灰塵的教師證

唸了一年的研究所覺得空有虛名 那次我決定不再重蹈教育實習浪費時間的覆轍

休學 投入職場 轉戰國考 從頭到尾 父親都是站在反對的立場

經常性的言語暴力 累積幾個月就會晉升為肢體暴力 週而復始不斷循環發生




一直到去年底我靠意志力為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讓他得以在親朋好友炫燿

我以為從此父親就不會再把我當作隨便可以打罵的三歲小孩

但還沒正式上班前 他為了我要給他多少錢打我 這次我不再隱忍 主動告知親戚長輩

幾次和長輩聊天 才知道原來在我小時候 長輩為了父親打母親 時常來我家調解

我的心情更複雜了 我明瞭父親十幾年來獨立扶養我成人 功不可沒

但小時候時常看父母吵架 父親打母親的畫面 歷歷在目

尤其當時母親已得癌症 雙方吵起架來 父親還是無法控制脾氣 依舊對我媽拳腳相向

其實我覺得母親會得癌症過世 父親是有責任的 因為癌症的病因包含心情鬱悶

但父親提到我母親過世總是將責任推給親戚亂報偏方 延後切除癌細胞造成擴散

而親戚則說父親為了省醫藥費 太慢讓我母親就醫發現癌症

反正各說各話 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和父親同住會使人精神分裂

他高興的時候 可以隨便開他玩笑 但翻臉跟翻書一樣

尤其扯到錢 他可以馬上抓狂 對錢極度沒安全感



老實說 母親過世後 他沒把我丟下 含莘茹苦地扶養我成人 我真的很感激他

這十幾年來我求學過程還算順遂 唸的都是省錢的公立學校

除了國、高中補習 大學在外求學花比較多錢

其他 我沒補過才藝 也沒出過國 從出生到現在 我大概算過他養我花了三百萬吧

但母親過世時 娘家也有給他一筆五十萬 作為我的教育基金

加上我家是母親的嫁妝 說真的我和父親真要感謝母親娘家幫了不少忙

所以除了這十幾年來父親對我的照顧 我不認為我長大成人完全是他的功勞

這一切是母親娘家(金援) 父親(照顧) 以及我(認真唸書)三方面的配合

他怎能將全部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尤其在我最落魄的那段期間 他給我的只有壓力和痛苦

令我看清人性的現實 讓我知道我必須學會多愛自己一點



現在我搬出來了 終於不用再生活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雖然離原本住家只有幾分鐘的路程 但儘可能不回去

試著找回當初大學在外求學與父親保持距離的美感



另祝福父親與那位阿姨長長久久

希望父親翻臉像翻書的那一面不會在她面前發生

如此一來父親的注意力才不會又回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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