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式 - 家務

上周母親打電話來，請求我周末回去幫忙。

一樣的，對於這樣的要求我感到抗拒，
但我又總處於不忍心雙親勞累，
但我從小到大不知道花在那個市場多少時間了，
這是我的痛苦。在痛苦之下，我還是自私的選擇留在新竹休假。

剛剛母親又打過來了。原來上周她打完電話後，父親又在發酒瘋，
原因是母親當天收完攤

後跑去她常去的廟堂誦經聚會。又打了母親，都已經七十歲的老頭子了。

上周日晚上很冷，母親被父親打出門外鎖在外頭，
一樓的鄰里拿出棉被讓母親裹著待在客廳裡待著。媽說臉被打腫了。

這一整周，父親說他肋骨舊傷復發，因此市場都是母親一人。

大約我成年後，我們家的主導落在我的身上，只要我在場，父親不會有甚麼動作。

我了解他的孤獨，父親敬重我。

後來他打母親，都是我不在的時候。

我有回去的話，因為有我陪伴著，父親的情緒便會好很多。

母親前幾天不敢打給我說這件事情，是因為她知道，若告訴我，我又要擔心了。



這就是我的家庭，從小到大，從未變過。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籠罩在這種怎麼樣也改變不了的

恐怖不安氛圍之中。

還不提父親的嗜賭造成的經濟困頓。



有時半夜驚醒，以為又是童年，外頭又是難聽的髒話和打架。

後來，我會盡量阻止這一切。

但我真的很累。

即使努力念書，且念好學校，但想不到，我還是沒辦法脫離這裡，

因為我不是冷血的人，我作不到就此遠離那裡，

我了解他們的個性，他們的悲哀之處，

這也是我逐漸在家裡變成主導者的原因，因為我很貼心。

但誰來解救我？

使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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