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過一次就好 - 感情

沉浸在看似蜜糖，其實是毒藥的輪迴中，
最後還是剪斷這段不該開始的緣分，
在痛苦的時候，常來版上看大家的故事，覺得自己不孤單
這次輪到我分享了，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妳好，我是新來的同事J，請多指教。」
從這句話開始我們的故事，
那時的我根本想不到，這句話之後，會對我帶來多大的衝擊。


因為工作上長時間接觸，便開始聊一些和工作無關的私領域話題，
J工作上認真，但總是散發出一種藍色且神秘的氣息，
讓我忍不住想更進一步了解他，
「欸，你幾歲啊？」我隨口的問了J，但我真的很好奇，
後來才知道，他是天蠍座的，
或許是這樣，讓我被這神秘感深深吸引；
「妳猜看看阿，我看起來像幾歲？」
仔細端詳著J的外表，除了神秘感好像又帶有一絲憂鬱，
臉上有點歲月的痕跡，但對我來說是種成熟的魅力…
我胡亂地猜了幾個數字，很明顯地逗得J樂不可支，
「我看起來這麼年輕嗎？看來我保養得還不錯。」
正當我心裡想說，少得意了，J說了一個我無法想像的數字，
18歲，J足足大了我18歲，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看不出來欸，那這個年紀的你…結婚了吧？」
J一聽到這句話，臉色一沉，簡短地回了「嗯」，
沉默了一分鐘，J開口「但我們已經冷戰半年了。」
「什麼意思？冷戰？」我腦中充滿問號，
J解釋，「從去年我生日大吵之後，我和我太太就沒有說話過了，
在家把彼此當空氣，也分房睡，已經完全沒互動了，連孩子都知道父母吵架很嚴重。」
當下的我不知道怎麼反應，只說了「希望你們早點和好。」
J笑著回應「不說這些了，下班後有空嗎？陪我吃晚餐吧！」
「好。」明知道和J私下出去是不對的，但我還是答應了。


從那天起，平日下班，我都會陪J吃晚餐，
聽他說著婚姻裡的委屈、難過，還有他有多想離婚，
「既然你和你太太，常常吵架，當初為什麼要結婚呢？」
J面露無奈，說「當時我出了一場車禍，是我太太到醫院照顧我，就覺得該娶她了。」
就這樣結婚十年了，然後，還生了兩個孩子，
我說，「如果已經不愛彼此了，為什麼不趕快離婚呢？這樣冷戰下去，好嗎？」
J只告訴我，小孩子的監護權搞不定，他太太不願意離開孩子，
但J的父母也不能接受小孩被帶走，甚至威脅他，
小孩被帶走，J的父母就要去自殺，只好僵持在這裡，無法離婚。
「還是妳最好了，和妳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
我很愛妳，為了你我會盡快處理，離婚的。」J這樣告訴我，
我以為我可以接受，一直站在暗處，
只要等到你處理好家裡的關係，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原來我們的問題，不只是你的婚姻而已，
J是佔有慾很強的人，因為工作環境一樣，
只要我和男同事說話，講到一兩句不是公事的時候，
J就會生氣，然後我們吵架、僵持，最後我大哭，J再來安慰我，
告訴我他是因為很在乎我，才會吃醋。
假日如果我要和朋友出去，一定是先問，有男生嗎？
有男生的話，不可以和男生太靠近。
我曾經問J，「你沒有離婚，卻又管我這麼多，很不公平！」
但J卻說，他和太太已經形同陌生人，無互動，更別說上床了，
J的世界只有我，所以我也必須對他忠誠。


除了和異性互動會被J管之外，
連我想做的事情也會被控制，
我喜歡運動，認識J之前就常去健身房上有氧課或是重訓，
J卻說，我不喜歡你去健身房，因為穿運動服會被男生一直看；
我想和朋友去衝浪，
J強力勸阻我不要去，因為他覺得衝浪會有男生來搭訕；
聖誕節和朋友有舞團聚會，
J說多人聚會，喝酒下去，會有人持毒品嗑藥，不准我去。


J說，朋友真心的幾個就夠，
不需要一直花錢在社交上，
和朋友吃飯、出遊都是沒必要的，
甚至和前公司的同事也不要聯絡敘舊，
因為都是多花的錢，
若真的需要朋友的幫忙，就算平常沒見面，一通電話就知道誰是真心的。


「和你在一起，我好痛苦，
常常哭、情緒崩潰，以前的我不是這樣的！」最後我和J攤牌，
和J在一起，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因為我不能帶J和朋友、家人見面，這種處在暗處的日子真的好累，
時間沒有很長，半年，就交往這半年我已經身心俱疲，
「拜託你離婚好嗎？我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好幾次我崩潰的和J說，
你在明，我在暗，這種日子還要多久？
J：「可以不要一直拿我身分壓我嗎？原因我都說過了，我已經有在想辦法。」
痛苦、難過，層層疊加，一天天地過，
我最後絕望地告訴J，「只要你不離婚，我們這樣下去，不會有結果的…」
J只告訴我，「結果是什麼？結婚不一定代表結果，
我結婚有小孩了，還不是冷戰；兩個人能在一起就好，
我們兩個好好地在一起不就好了嗎？」
無數次的溝通，無數次的無效。


礙於共處同一個工作環境，我遲遲無法離開J，
或許公司看到了我的痛苦，J被公司資遣了，
雖然殘忍，但我也順勢和J提了分手，
J開始責怪我無情，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離開他，
說他只剩下我，家庭失和、沒了工作，
要求我要陪伴他直到他找到新工作為止，
雖然心痛，但我狠心地拒絕，轉身離開。


是的，我畢業了，切斷這段本就不應該開始的關係，
當第三者很辛苦，痛苦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傾訴，
委屈的時候，只能自己消化吸收，
你不能離婚，我又能如何？久了覺得自己好像你的替代品…
我會將和J的回憶封存，謝謝J帶給我快樂，
讓我感受到被照顧的感覺，但痛苦的成分真的多太多了。


我曾愛過你，但我不能再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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