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車站碰上小熊 6 - 異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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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集提要：阿麗搶戲搶很兇


除了實驗電影電視文學音樂（小時候偽裝成文藝青年學到的本事竟然
在多年之後派上用場XD），阿麗對我的人生也很好奇，經常追根究柢
問我「發生這件事對妳有什麼影響？」「當初在這個狀況下，妳做了
什麼樣的決定？」「為什麼妳會做這個決定，而不是那個決定？」

這樣的談話對我來說其實是很奇特的經驗，即使與親如父母姐弟、過
去的幾任女友、或者相交二十年的超級麻吉之間，我也極少談到這樣
深入的話題。唯一可以比擬的經驗是還在台灣時，曾經在一個諮商機
構擔任義工，義工受訓課程中與講師的互動。不過那畢竟是專業關係，
阿麗卻是一個活生生就在我身邊的人。

我跟阿麗時時約會談心，她又對我大灌迷湯、還有一堆親密肢體動作，
各位看官啊，在這樣的狀況下，如果我還要宣稱「絕對沒有小鹿亂撞！」
「對小熊的喜愛致死不渝！！」那就太假仙了。現實是因為阿麗跟我
強調過她是異女，所以我一方面享受她對我的曖昧，卻也很理智地控
制不讓小鹿撞破心房。

小熊這邊對我還是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我問了阿麗的意見，阿麗也
搞不懂小熊的心意。這樣兩個多月下來，其實我也追的有點意興闌珊
好幾次興起放棄的念頭。不過我考慮到如果我這樣追一追突然放手不
追了，小熊一定會感到受傷，於是我告訴自己，反正就追到她拒絕我
為止吧，若她拒絕了我再放棄，她就不會感到受傷了。所以雖然心理
上已經呈現半放棄的狀態，行動上我依然每天對她噓寒問暖，不時約
她出去。

我自己心裡對小熊的這些百轉千迴，也都跟阿麗說了。阿麗問我怎麼
能夠這麼灑脫，明明自己被忽冷忽熱的對待，心中考慮的卻是現在抽
手會不會傷害到小熊。我回答她：就像跟吃素的人推銷牛排，她若不
吃，不是這塊牛排不夠頂級，而是人家就是吃素啊。我沒有必要為此
感到受傷。

而我沒有對阿麗說出口的是：「在追求小熊過程中，真正讓我能夠對
這些挫折淡然處之的最大功臣就是妳，阿麗，謝謝妳！」

阿麗的青睞給了我非常正面的力量。事後回想，若非阿麗，我多半無
法以平常心去面對小熊的給我的那麼多釘子，被她拒絕個三四次我可
能就會太過受傷而放棄。是阿麗讓我理解到，我確實是塊prime等級
的牛排（物化自己XD），小熊三心兩意若即若離不是因為我不夠好，
或許她有她的原因。

從第一次硬著頭皮去約小熊算起將近四個月後，一個陽光燦爛的秋天
周末，我跟小熊騎單車到附近的一個湖，我們躺在湖畔，邊看著書邊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就是追求過程中那種有些甜蜜有些緊張又有些
矜持的氣氛。秋風吹來有點涼意，我握住小熊的手幫她暖手，她有點
緊張笨拙地回握。然後她又有點緊張支支吾吾地說：她喜歡這樣跟我
見面，她願意繼續下去，可是可不可以盡量在下班之後或者周末。她
不想讓老闆知道，因為她老闆曾經有過干涉她私生活的紀錄（說她有
時間玩樂團玩劍擊代表她不專心做研究等等）。

這是我追她將近四個月來，她最接近「表露心跡」的一次。我心中的
喜悅當然不言而喻，寫了信告訴她，我真的很開心她願意跟我分享她
的想法。

單車出遊後大約相隔一周，小熊約我到她家吃晚餐。吃完飯在聊天，
她最好的麻吉打電話來，她們聊了一會，掛完電話之後，小熊害羞地
看著我說：

Why are you so sweet? I really like you.

我的追求至此結束，我們的交往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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