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養我卻害我沒朋友 - 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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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生
21歲的生日過了三個禮拜
但當天跟我說聲生日快樂的 只有大我兩歲的姊姊
因為我沒有行動自由 進而害得我沒有朋友…

國中時很快樂 跟同學處得很好 當然也有要好的朋友
但我沒有行動自由可言
因為被某個女人— 就是她 行動自由完全被她剝奪了
（她就是生下我的人 我不想承認她是我母親）
她50歲了 優點是健談 缺點是囉唆嗓門大又易怒 她操著台灣國語的腔調
小時後我也會出門玩 她也會給我錢讓我買糖果餅乾
但似乎因為小學時 有幾次我爸爸喝酒喝到不知去向 半夜才醉醺醺的回來 有一次我放學後沒有去安親班 跟朋友在學校附近閒晃
她變得神經兮兮
我跟姊姊不能一個人出門
甚至是爸爸出門買菸、買解饞的零嘴 她也要跟
有很多歇斯底里的例子我先不贅述
比如大聲叫人、三令五申的說放學後手機要調回有聲…等等
她常講得路上隨便一個擦身而過的人都是敗壞治安的歹徒（那為什麼她還是會跟超商店員 甚至搭同一座電梯的人閒聊呢？）
家庭還是算和樂的 除了我常常跟她吵架
爸爸並不會干涉我的行動自由 只是久了就有些被那女人洗腦
而家裡基於一些原因 所以跟親戚幾乎沒有往來 尤其是她那邊的親戚 根本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我在學時 偏偏很常被邀約
很多次都是因為她才沒應邀
就算應了逛街的約 她竟然還要求跟在我們後面 否則不准去
說什麼會保持距離 還不是湊上來講話了？
如果是吃飯或是去對方家的約
她也會要求定時打電話給她保持聯絡
所以國中時有好幾次 都是趁她上班偷偷溜出門 高中是先去朋友家等她走了再出去
但只要手機螢幕上一顯示她的來電
我就要馬上找到安靜一點的地方接電話

去年高中畢業（有重考過）
她也沒在上班了 當個全職的家庭主婦
高中雖在同縣市 但仍然是搭公車要1個鐘頭的距離
校內大多數的學生 包括我 都是搭校車
但說到要搭公車回學校重考跟重補修 那根本是苦刑的開端
沒錯 因為有她
一個人搭公車？不行 跟朋友搭公車呢？免談
所以每次她都彷彿金魚的糞便
從出門到學校她都跟 下車後我先走到學校她就罵
自己想跟的還囉哩八唆 真的是愛跟又愛罵

人際關係上
國中時 有的會包容我這樣的窘況 當然是少數 大多是嘴上不說 抱怨的話只敢偷偷擱在自己的心裡
上了高中後 在班上 最要好的朋友 常常相處後才發現個性不合 所以要好的朋友圈變了幾次（沒有離開A圈去B圈最後又回到A圈這種情況就是了）
高中大家住同縣市但不同地區 來回的距離不能說近
但大家彼此間感情融洽 至少不會樹敵 整個班很團結
高二後跟國中朋友也漸漸沒有聯絡
原本還會像是交換日記的互相傳簡訊 到有次輪到對方回傳 卻沒有收到任何音訊
越來越難以經營的友情加上我的行動被管得死死 所以乾脆不打算主動聯絡她了

高中畢業後 大學沒錄取 打算明年重考 做過兩份餐飲業的工作 但今年離職

沒有朋友的生活—從離職後沒多久開始

雖然職場的朋友常常邀約 高中的朋友雖然很少往來但也還有聯絡
可是我做了無疑是最愚蠢的行為—
換了手機號碼 關了臉書
為什麼？
因為國中高中的朋友、職場的同事說過的那些話：
「妳這樣好安全哦！都不用怕有壞人」
「我昨天跟我媽說我有一個同學她媽還不准她一個人搭公車 我媽就說好誇張」
「妳媽好恐怖」
「她媽媽在等她啦！」
「我昨天跟我媽說shots搭公車 shots的媽媽都會跟著 我媽就說“肖ㄟ”」
「妳媽應該又會跟來了吧？」
「妳應該是騙妳媽說要上班 其實是要偷溜出去玩吧？」.........
或許有的話是有口無心 可是進了我的耳朵裡 一切都是冷嘲熱諷 極度的引人發疼
何況 我本來使盡各種方法隱瞞這種事情 但依然莫名其妙的被他人發現
一個我不想承認她是我母親的女人
就這麼漸漸腐壞朋友對我的印象
我不想因為這種事而交不到朋友！找到新工作後要大大的更新我的朋友群！
只好 與其要再聽到那些將我的心千刀萬剮 狠狠絞爛又把血水飲盡 一滴也不剩 傷人的話語
不如我親手切斷跟朋友的往來
當然 一句譏笑的話仍然是比不上我累積十年的怨
被那女人硬生生套上枷鎖十年的怨
但離職後的求職路不是被石頭絆倒就是被蛇咬 我應徵的餐廳剛好都有賣酒 她不准我應徵（我之前上班的那家店也有賣啊…）或是面試了沒錄取
我也不是沒主動找她商談門禁的事
但我才一講到這話題 她馬上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談的機會給都不給
幾年前更找過爸爸討論她的問題
一開始爸爸說會去跟她說說看
當時才小學的我 雀躍不已 以為事情會有所改善 畢竟她比較聽爸爸的話
直到現在 爸爸只是沉默 連有沒有聽進我的話 這我也不敢肯定 我只能說我對消極的爸爸已經沒有任何指望 姊姊好像也越來越消極
而我離家出走的念頭在高二時成形
直至現在 念頭越發強烈
我的薪水大多拿來貼補家用 姊姊也跟我借錢
離家的日子又遠了些

我忌妒、羨慕出門只要說一聲的同學
這樣好幾年了
甚至交了男友 她們爸媽也沒有任何意見 有的還很開明
他們輕而易舉就能出門玩樂
我卻要千方百計 想洞想縫（台語）的思考如何應朋友的邀約
為什麼從學校到職場常常有邀約
我為何不能好好享受友情帶來的快樂！
總是要擔心朋友因為這種無聊原因
會漸漸出去玩卻沒有找我
甚至大家只是讀外地的大學 這也令我羨慕
關閉臉書的這半年 偶爾兩三次看看高中同學的臉書
對我這個有著無理的門禁 現在又是尼特族的人來說 臉書是個炫耀自己有很多朋友、炫耀我跟哪些朋友在哪裡在幹嘛、炫耀我的行程滿檔到媲美當紅明星你想約我要預約但已經排到明年的工具
就像是小孩子的“我有你沒有”的心態
如果我沒這種門禁 我怎麼可能這樣覺得？只是因為想念那些回憶才來看看高中同學的臉書
看到大家現在的大學生活有多麼充實的樣子 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又想看大家過得如何（這人真是矛盾）
一堆和大學同學的照片 動態
又說宿舍 報告 租屋 夜唱 騎車開車 … 之類對我來說是外星人的語言
大學有了新朋友就算了 高中的友誼還是熱度不減 高中班上每個朋友圈的聯絡、往來還是很頻繁的樣子
我呢？我高中的朋友 當初要好的 到頭來還是泛泛之交
越逛越是不甘心
懷念的高中回憶漸漸蒙上一層灰 但仍然懷念

每次只要交了新朋友
都要擔心對方抱怨我有這樣的門禁
因為她 我越來越覺得沒有所謂永遠的友情
一樣是女生 一樣的歲數 以及比我小一歲的高中同班同學們 其他學弟妹們 還有職場上比我小更多的工讀生們
為什麼這麼簡單就可以出門 搬出去住？
我也有好多地方想跟朋友一起去 好多行程想跟朋友一起做啊！
很多美美的 穿出門的衣服 可是出門後身旁的人卻幾乎老都是家人
而且換做別人的母親可能還會問：「今天天氣這麼好 不跟朋友出去玩嗎？」、「最近怎麼都沒跟朋友出去？」之類的
教育失敗的她只要看著我沒朋友每天關在家 覺得把孩子保護得很好就很爽嗎？
我真的受不了那個瘋女人了！
小時後 她根本不管我出門 課業成績 幾點睡覺 幾乎什麼都不管
小學時我還很神氣 我上網上多久都沒人管 凌晨才睡也沒問題
到了現在 常常我一晚睡她就一直嚷嚷 甚至自從看了某個年輕人腎結石的新聞 就常常罵我要喝水 喝不少了她還是罵 明明每天都有刷牙還硬要說我沒刷
過度的關心已經算是虐待了…
都有門禁了她還不滿足
我掛掉手機後她就問是誰打來的
我跟姊姊或爸爸聊天她硬要參一腳
我跟男性朋友吃個飯她也要跟進來
去年才交到第一個男友就連續罵了兩小時
（幾乎沒罵過我的爸爸也跟著罵）
規定我要一定吃早餐
甚至以前我在樓上她還常問我在幹嘛
之前二度跟爸爸說幾歲才能搬出去住
他竟然說：「為什麼要搬出去？」
我答：「我想學會獨立啊」
他說：「獨立指的是經濟能自力 爸以前就是因為沒時間陪阿公阿嬤 就來不及了… 要多陪在家人身邊」
我心想我陪你們的時間多到都沒了朋友了…而且獨立不單指經濟吧
我又說：「那如果結婚呢？」
他又答：「那就結婚啊」
X！我其實是不婚主義
我說：「那如果到外地工作呢？」
他竟答：「以後的事再說啦」
我其實很希望那女人發生意外 甚至是…
貼不貼不孝女的標籤 我都無所謂了 反正我再也不想承認她是我母親
想存錢後偷偷搬出去 但是怕事後 依她的人有可能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 會給不少人帶來麻煩
其實是會覺得對不起爸爸
家裡的經濟狀況一直很差 但以前我買東西他還是會掏腰包 人很溫柔幽默 很疼我跟姊姊
我總是會想要賺加倍的錢還給他
雖然離家後只要定期寄生活費好像也不用心虛
（可是搬家過很多次 都是租的 雖然在這住十年了但不曉得他們有沒有再搬的可能 寄錢又要打聽新住處很麻煩）
而且她很非常怕警察 警車離得遠遠的她還躲躲藏藏 或許我失蹤她可能不會報案？
但我受不了沒有朋友 連睡覺也跟家人在一起的生活了…
畢竟家庭在我心中的地位 從沒有高於過財富 友情 健康 愛情…

活潑變得孤僻
愛美變得邋遢
勤奮變得懶惰
這就是現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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