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在哪? - 單親

煩悶到不知道如何是好... 睡不著...所以來發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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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難得回家(平常住校)和我弟出門吃飯聊天 問他為什麼沒交女朋友
他居然嘆口氣跟我說 "爸爸那樣 我要怎麼交?"

這真的讓我嚇了一跳 我家是跟爸爸的單親沒錯
但是 我弟給我們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種
只要他能打電動 我們父母怎樣都無所謂的白目高中生樣子
我真的沒想到他會跟我說出這樣的話

我爸就是那種金錢價值觀極度奇妙的人
今天他缺錢 他就會想辦法去借錢
借到了錢就覺得自己有錢 然後有錢就覺得大家要一起分享
接著就去請客 或吃大餐 不然就是買些根本用不到的奢侈品
搭配著開心的笑說"我今天有借到錢 所以我有錢 偶爾放鬆一下自己沒關係"

然後對借他錢的人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個日期 一定會還錢
比如說 到幾號他就會成交 到幾號我和我弟就會拿到補助金(低收入戶身分)
完全不管這件事其實沒有100%的可能性 (真不知道自信哪來的)

從小到大 我和我弟就活在這樣的"爸爸的口頭保證"之中
他說他要來畢業典禮 然後他因為喝酒喝太晚而"不能"起床
他說他要煮些好吃的 因為我難得回家
然後他跟朋友在三小時內馬上有約 而我要回家這件事被忘記了?

很多很多 但是絕大部分都跟錢有關
從我國高中時期 我爸就有給零用錢 價格在學生來說正常
但是 每隔一段他沒錢的時間 他就會來宣誓他對那些金錢的主權
零用錢他給的 所以是他的
生活費他給的 所以如果我們省吃儉用多出來的是他的
學雜費他付的 所以我們念書所能申請到的補助款是他的
校外獎學金是他去找的 所以用我們的成績申請到的獎學金是他的
我們還不能完全獨立 長期而穩定賺得的收入 也是他的
也就是說 如果我們現在去打工 得到的錢也算他的
(我想就算休學賺來的錢也是他的)

有鑑於他有錢的態度 我們極度不願意給他錢
但是 當我們不願意給的時候 他就會開始咒罵我們
今天我們家付不出房租 是因為我們不給他錢
今天我們家沒錢吃飯 是因為我們不給他錢
連他朋友家裡過不下去 也是因為我們沒給他錢 所以他不能借錢給他朋友?

從上大學開始 我開始有了社會局和學校的生活補助款
接下來就是不斷接到電話
剛開始還好 他會在晚上九點十點說 他剛好開車到附近
問我餓不餓有沒有想吃什麼?
然後買了一大堆來 接下來要我走到郵局去提錢

後來 就只是打電話
我說沒有 他不信
我說沒那麼多 他不信
我說這樣我會沒錢過下禮拜 他說要我找我媽

他說 是我的錯害我弟會沒地方住
他說 是我的自私不願意家裡變好
他說 是我的斤斤計較讓我自己對於他的調度(他說的)而不開心
他說 是我的問題害我自己背上不必要的壓力
他說我是個自私自利愛錢現實不懂孝道的人

因為我會強硬的拒絕 所以每次都會不歡而散(但是有一半左右會被他得逞)
從某段時間開始 只要他打電話來
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抓皮膚 只有破皮 沒有流血
特別是借錢的時刻 就算電話掛了 一回想到我還是會不斷的抓

後來 我去找了學校的輔導室 談了幾次之後 老師把我爸找來學校
五六個老師對他一個 我沒在場
老師說他一到就不停的道歉 說他以後不會這樣
他也知道一個月5000對我來講其實只算剛好 講了很多很多

但是 沒隔三個月 (這中間還包含暑假沒補助的一個半月)
他又再度打電話來要錢
我告訴他 他這樣的行為對我造成壓力 造成我讓我自己靠不正常的方式去宣洩情緒
但是他卻回我 我的壓力很莫名其妙 我根本不該對這些感到壓力
我們是家人 他幫助我長大 我幫助他是天經地義
(是我的價值觀有問題?真的是這樣的天經地義?)

從那之後開始 我第一次回家 (為了拿換季的衣服)
昨天還接到電話 他說他要去市場買菜煮飯 (後來當然也是沒有)
結果一回家他就問我這個月的補助款下來沒(月底發)
我說還沒 他就拿出公文(是社會局公文沒錯) 說這上面說十月要發
你明天再去刷 應該就會入帳

接下來跟我抱怨他都沒有生意 只能到處借錢生活
想跟人家借十五萬 請別人喝酒吃飯 花了快一萬 人家才只願意借他十萬
(對不起 我真的不懂這裡的邏輯在哪)


我弟說 他平常都把早餐拖到十點吃(他五點半就起床) 然後中午就不吃 再吃晚餐
不然就是早午餐正常 晚餐只吃外面賣的NG麵包
但是他還是覺得有點貴 因為他吃飽要花35塊
這一切都是為了要省錢 但是他存下來的錢放在任何地方
我爸都會在有需要的時候 去翻找出來 挪用走
然後 只給他一句 "我把你錢拿走了"

連我弟放在遊戲光碟裡的錢都被拿走(我爸是那種連電腦開機都不會的人)
拿我弟收在櫃子裡的存摺去刷 有錢就會被領走

說要去跟我媽見面 一回來就問有沒有拿到錢
過年去看外公外婆 他電話裡問的是壓歲錢給多少

然後不斷在外面說 在我們身上他浪費了多少時間
每個月要花在我們身上多少錢
為了維持社會福利資格 他委屈自己做這些沒有頭銜的工作
他說他都沒有讓我們去半工半讀 即使我弟要幫同學偶爾擺攤 他都說不要
他說不用擔心錢 (這句話的自信在哪我還是不知道)
他說 我媽不會好好照顧我弟 所以不願意我弟去跟我媽住(我弟未滿18有監護權問題)
(但是 我實在看不出他的照顧在哪)
他說我活不下就打電話回家 他會想辦法 (他的辦法還會有哪些?)

我們擔心要跟我們交往的人 會被牽扯上這樣的人
我們擔心這樣的背景 會讓對方家長不放心
我們擔心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越過這個 走到未來

我弟說 再這樣下去 他以後真的會不願意養他
我沒跟他說 依爸爸的個性 如果真的要不到錢 他會去告棄養

我念的科系 其實保障了我未來會有一筆堪用的收入
或許我會很累很累 可是我會活得下去
但是 這會不會變成我爸的另一個自信保證?
"幾號幾號 我女兒會有薪水" "我女兒是做那個什麼什麼的 你怕什麼 我一定有錢還"

我們要負擔生活費 是不是包含了很多他的揮霍費
是不是還要援助他的富翁夢
(他是那種會算樂透 想要投資房市的人)

他的自信滿滿 "錢就是活的 要流來流去 才有意義"
對我們來說是好大的壓力

我成年了 可是我還是看不見我的未來
我弟未成年 但是他卻連喜歡人都有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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