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唐老鴨 - 家務

轟的ㄧ聲，
我張惶地從二樓的窗戶往樓下望去，
一個唐老鴨造型的玩具車從一樓的大門被扔往馬路上，
隨即響起的是那多年來仍不時在我夢裡出現，
讓我不知道驚醒多少次，父親的咒罵聲。

我已經忘了當時的自己幾歲了，
應該很小很小，可能只有三、四歲也說不定，
但那隻孤零零地被棄置在街上的唐老鴨，
卻時至今日，仍停留在我的記憶中，
永難忘卻。

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害怕，
害怕我的媽媽會被爸爸打死。

拉著弟弟的手，我們兩個牙都還沒長齊的小孩，
僅能嚎啕大哭地站在樓梯口，
望著樓下被父親追打著的媽媽，臉上掛著淚水，
一邊尖叫哭泣，一邊閃躲著爸爸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拳頭，
揮落在她身上。

至今我都還記得事情的起因，
只是因為家裡停水，媽媽為了擔心父親下班沒有熱水可以洗澡，
所以徒步走到附近未停水的鄰居家裡借水，
一個人扛著兩桶水回到家，
卻被下班回到家的父親質疑，
她與鄰居的叔叔有染，因此不顧母親的解釋，
便對她大打出手。

一直到今天，我都還是無法理解，
媽媽她做錯了什麼？

曾經好多次我看著照片中年輕的媽媽，問起母親，
她和爸爸之間相識的經過，
照片裡的媽媽看起來很美、笑得很燦爛，
是一個如果我是男生，也會傾心追求的女孩。

媽媽也笑著說，認識父親之前，
確實是有ㄧ些追求者，她也曾經是個被仰慕者捧在掌心裡的小公主，
任性、獨立也有想法。

我的外婆有七、八個孩子，實際數目即使媽媽已經告訴我很多次，
我仍舊永遠記不起來，
只知道我有一個阿姨，好多個舅舅，
媽媽排行老三還是老四吧？
因為是家裡第二個女兒，所以母親很小的時候，
就要肩負起照顧剛出生弟弟的責任，
不過也因為個性調皮撒野，常常惹得我的外婆生氣。

我的外婆跟我的奶奶是姊妹，
也就是說我的爸爸跟媽媽實際上是表兄妹的關係，
當時台灣的法令似乎還未規定表親間不得婚配，
媽媽十七多歲時，外婆因為不希望媽媽跟當時追求她的男孩來往，
所以將媽媽從南部送到了北部奶奶家裡的工廠上班，
媽媽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爸爸。

之後據媽媽的說法，兩個人就陷入了熱戀，
再加上外婆的推波助瀾，
交往不到幾個月的母親，就半帶著與外婆賭氣的心態，
嫁給了爸爸。

也賭掉了自己的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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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の天秤にかけた
一つの傷がつりあうには 百の愛を利用する
けれどこころは海岸の石のように
波に飲まれ たく山の傷を得ることにより 愛は形成されていく
L'Arc~en~Ciel 虹 私の記憶http://www.wretch.cc/blog/xlove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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