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感覺? - 家務

我對家的感覺非常的矛盾
安全 恐懼 厭惡 以及愛

從小
父親對我們(and哥哥)的教育有點軍事化
說一即一 沒有二的可能
每當不如他的意 就會被大聲斥喝
你怎麼這麼沒路用 哢厥腳去呀啦(台語)
等等言語上的攻擊

(有時候我會覺得 精神上的痛苦比肉體難受
你乾脆直接拿藤條打我吧
何必這樣罵得我一無是處
好像你生了個白痴似的)

當時還很小
沒有這種想法
有的只是莫名的恐懼
還有必定的服從
也造就非常沒自信以及不懂表達的我
因為恐懼而不敢反抗
可是也因此我們都是大人口中品德兼優的乖小孩

在外
無論是鄰居 或是親戚 人人都覺得他是優質父親
也是一個很會做人的人
在家
我們眼中
他是無可抵抗的皇帝 一位獨裁者
是恐懼的來源

吃飯要有吃相
他還沒到飯桌上 誰都不准先吃
直到他說開動
手不能倚靠著桌緣
背要挺直
還有
吃飯不准說話
除非他先開口 ...


他對我哥比較嚴格 可能是老大的關係吧
沒達標準 就又被罵沒用
在學校
他極無自信 又畏縮
當然很容易被當作受欺負的對象
家裡學校兩頭壓的情況下
他終於反抗了
那時候起 家裡從沒安寧過
互相叫罵 叫囂
我只能小心的閃掉颱風尾


之後
我哥的行為越顯異化
被別人建議帶去診療時
診出是 精神分裂症
當然家中的氣氛並不會因為這樣而變好什麼的
只是越吵越烈

你們可以說我不孝或是在逃避
反正我沒做任何動作
回家直接進房 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學校能留晚自習或是有課後活動就盡量參與(正當性比較夠)
能多晚回家就多晚回
甚至在家中見到面
我極度不想和他們打招呼
就像陌生人般
(當然這是我爸不允許的 一定被罵 看見一定要打招呼 即使是說聲hi)


去年
爸因病過世
在這之前
我一直都是冷漠的對待家中的一切
就算是我爸因病而痛苦的哀叫...
可能是我很俗臘的不敢面對這些吧
反正就是事不關己的態度
(雖然我也很想對他表示關懷 可是不知為什麼 我就是做不到...)
在隔離病房時
昏迷的他全身上下一堆管子 我看了好痛苦
可是
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真的什麼都說不出口....


守喪的幾天
我哭得很傷心 傷心透了
可是最為難過的是我媽吧
她獨自默默忍受了這些
無論是哥生病 還是爸生病 她都一個人扛


哥
笑得很開心........
問了我一個問題




爸走了你高不高興?


他說:


我........









很開心........












我也不清楚

其實那股莫名的恐懼感
在那一刻
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


我真的是開心不起來


只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至少回家沒有壓迫感
每次進家們都是一股股的恐懼
現在沒了




剩下的是
我哥的不穩定



幻聽


幻覺



傻笑



自言自語



我非常不明白的舉動




我










又

























不想進家門了...........






















這一切的一切 最受不公的是我媽


我真的覺得她好偉大








我愛妳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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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冷漠久了

會懷疑自己是否喪失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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