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偶爾還是會想起 - 家務

想起家的時候，總忍不住眼眶泛紅，鼻頭微酸。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簡單的自由
卻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那麼痛、那麼傷才換得來
這樣換來的自由，是沒有殘缺、了無憾恨的嗎？

跟母親的關係惡化，表面的和緩其實脆弱不堪
小小的事件就足以揚起雙方憤怒的言語
遲歸、付朋友聚餐、外出旅行~
我一次次決定活出自己，卻一次次倍受難堪

每一次吵架，母親總要我早搬出去早好
終有一天我體會距離才是愛家最好的方式
卻氣急敗壞的拿著親手寫的斷絕書，跟我要簽名
告訴我：要出去，就永遠別回來

那夜，父親微帶哽咽地問我，這個家真的讓你如此難待嗎？
看著父親略白的髮，我沈默了，也妥協了。

停止了找房子的動作，我又在家裡住了兩年
現在想想，或許當初就離開，反而能避免我的親情關係惡化到爛吧
就像兩個不停傷害的情人，選擇在還能做朋友的時候分手一般
至少，少了些互相傷害，多了些美麗

在家住的後一年，換到了新竹的工作
在父母的「甜蜜約束」下展開台北新竹兩地通勤的日子
一年後身心都到了疲倦的極限，加上親子關係日漸惡化
父母終於在口頭上「表面」答應我在外租屋

剛開始他們只同意讓我申請公司宿舍
後來因遲遲排不到，所以點頭默許我自行在外尋找
透過公司網絡我在短短的時間內找到住所
告知他們，並決定在後天先帶上簡單的行李去租屋住一兩天
以方便打理房間，日後再逐步搬運其它行李
而我卻在外租屋起住的那天起，就沒再回過家了...

當母親知道我要搬出去後，兩年前的戲碼再度上演
告訴我出去了就不能再踏進家門一步
日後她往生了也無須回來祭拜，只當她不曾生養過我
父親知道我後天要去住異常生氣
以為我雖然找到房子，卻會過一陣子才搬
兄長聽母親的話，在我搬出來後兩天運來大部分行李
並暗示我不要回去...

我只是，想在三十歲前掌控自己的生活而已
我只是，再也不想每天花四個小時通勤而已
只是想要那麼輕鬆簡單的自在
我最親愛的家人，你們卻給我那麼沈重的不孝罪名

至今算一算，我也離家三個月餘了
有時候回台北經過家門，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颱風天、中秋會打電話回家，透過兄長捎給家人關心
和父母卻沒有再對到話了...

家，到底是什麼？它給我很大的傷痛，卻又讓我想念
最最放不下的，是他們生養我成人之恩
每當在夜裡不經意想起我的家人
總難過到落淚，難過為什麼非要這樣，非要用這樣的方式還我人生

有時很想打個電話給父母，沒經過這番無奈的人，不會瞭解提起勇氣的困難
真的可以不用擁抱、不用原諒，遠遠的祝福就夠了嗎？
在家人心裡，我始終是個絕情到不行的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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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來的情緒累積，有好多話悶在心裡
零碎沒頭緒的說了一些
希望自己可以輕鬆一點，希望未來，會有一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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