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爆炸的媽 - 家務

By Linda
at 2012-06-25T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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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完全活在自己世界的人
別人講的她聽不進去
如果沒有照她的意思做
她絕對會發揮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的毅力
軟硬兼施逼你就範
不理她? 不行她就是有本事大吼大叫或眼淚娑婆後
再從頭講一次
直到她累了或是你終於表面就範為止

被她生到三十年一直都是這種生活
除了離家念大學以外

跟她說話必須好聲好氣
要是一個語調不對
或是那天她特別不爽
或前一天沒有睡好內褲洗不乾淨包括吃早飯要削幾個蘋果遇到爛仲介等等的
她就會大爆炸
發洩的對象除了我我爸以及我弟

那一天家裡的氣氛的時間就完了
因為她會花幾個小時的時間冷戰說教大吼大叫發洩著情緒
結論總是要我們可憐她三十年做牛做馬以至於現在發瘋了
要不就是她用盡一切心力在我身上
開了兩個大刀只剩半條命還要操持家務勞心勞力的
我(們)卻一點也不知道感恩之類的

最近的話題是她陪我去台中考試摔了一跤
她倒楣在劫難逃之類的

其實那只是走路不看路所以絆倒了

溝通? 這在我家是個一級笑話
跟她講話基本沒有插話的分
都是她一人在講述她多麼厲害多麼有道理
為什麼我們都沒人聽她的話

事實上她記憶常常混亂
昨天講的話今天就說[有嗎?我有這樣說嗎?]
要不就是[我不可能會講這種話]

以下是稍早發生並且一直重播的鄉土劇情節

因為我家沒有網路
所以早上本來心情好好的要出門上網

平時從不早起的人竟然今天早早就起來了
根據經驗
只要是她早起的日子家裡面會有人中槍

結果果然爆炸了

事情的起因則是我爸開口問說要不要削顆蘋果來吃
她同意了
但是我爸只削了一顆又先吃了一片
然後她就開始序曲
[你削一顆我們是要吃甚麼?]
[現在有三個人耶你又吃了一片那我跟女兒不就沒得吃了嗎?]
[你做事情就是不為別人想要是今天我削好好地給你吃的話就不用被你糟蹋了]

我爸一開始沒說甚麼又拿了一顆來削
但是她的序曲又繼續
[削顆蘋果削一個是要吃甚麼?]
[是你先問我要不要吃蘋果的耶做事情要有誠意一點啦!]
[做事情沒有誠意我又沒叫你做]

我爸說(這時已經有點大聲了)
[一次削兩顆我怕會黃掉]
[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水果加鹽巴]

這時候我感覺我爸有點被惹毛了
在我還來不及出聲音的時候
我爸就大聲說了[以後我都不要講話啦!]

[碰!] 炸彈爆炸了(以下對話都是台語)

[怎樣教你削個蘋果就要嗆我](台語發音ㄍㄚˇ 挖ㄏㄚˋ)
[叫你動手動腳就要罵死我那你就懶惰到死好了]
[懶惰到死沒人有種就簽一簽離一離好了]
[一人一路啦你要抽菸抽到死跟我沒關係]

炸彈爆炸以後幾分鐘內我跟我爸都沒說甚麼
基本上她只要一爆炸就會連環爆
所以沒人去當箭靶給她轟事情是不會了的
她一定會鬧得雞犬不寧

所以我試著跟她講道理
[你昨天哪裡沒睡好怎麼不再去睡呢?]
我一出聲她一開始不理繼續罵我爸內容跟爆炸瞬間是相同的

[只是為了削顆蘋果而且我爸他也削好了兩顆有甚麼好計較的]
我還是繼續跟她講道理

[他就是要ㄏㄚˋ 我戳我讓我生氣抓狂你們父女兩個都一樣!!]
恭喜我成功地把箭靶轉移到我這邊來了

接著的對話就回到
我們怎麼都不可憐她三十年做牛做馬以至於現在發瘋了
要不就是她用盡一切心力在我身上
開了兩個大刀只剩半條命還要操持家務勞心勞力的
我(們)卻一點也不知道感恩

我耗了兩個半小時被她轟完之後
她終於初步發洩完畢打開電視看她的淨空和尚

接下來大概兩三個小時她應該不會去找我爸的麻煩
因為罵累了
所以我就出門上網中飯也沒心情吃

這次因為有砲灰出動所以應該會耗掉兩天以後
她的火氣才會平息
不然一整個禮拜都要聽她念咆嘯一哭二鬧三上吊

其實我也知道她為這個家耗盡心力她愛我們
只是她表現的方式逼得我們只能互相傷害
使我們其他人就要隨時處在不定時炸彈的情緒下

目前我考完試正在找工作中
理想的狀況是找個外縣市的工作搬出去
目前的希望只是有事情可以忙賺點生活費不需要一整天待在家裏面當炮灰
最重要的是不用24小時看她的臉仰她的鼻息
那張對於我考不上正式教師無法符合她的期待裝滿了30年份失望的臉

如果對我那麼失望那為什麼不讓我走?
就算我在她眼中會無法自己生活
但總比在家裡面好

其實我也想對她咆嘯
[如果我真的讓你那麼失望那你去找別人我同學她沒有媽媽又已經考上正式老師]
[你去我不會阻止你]

但是
有用嗎？會改善嗎?

現在圖書館要關了
我沒地方去只好回家
面對重播30年的鄉土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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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一消失，就有誰的心就像缺了一角般，我也想有人可以這麼想著我。
那便是，活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證明。
到底，有多少人可以說是真正活在這個世上呢？
不論戀人也好，朋友也好，誰都可以，只要一個人就好，我一消失不見，心裡會有空缺的人
只念著：好想見妳啊，好想再見妳一面。」
～「Love Shuffle」第九回‧宇佐美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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